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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她又岔开话题道:“一晚上了?,还没去见父亲母亲和兄长呢。”
少女?说完朝着一旁的小侍女?眨了?眨眼,揶揄地笑道:“饭还没吃,我都饿了?呢。”
秦姝意还没走到偏厅,里面的秦夫人却好像跟女?儿有?着心灵感应,从屋里走出来时正对上长廊那头的秦姝意。
秦夫人亦是瘦了?一圈,看?上去十分疲惫,见到女?儿,忙将人拉过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见她确实无碍,这才勉强放心。
秦夫人拿帕子试了?试泪,温柔的眸中尽是心疼,连声叹气。
秦姝意挽住母亲的胳膊,笑道:“娘亲,有?叶神医坐诊,您就不用担心了?。
女?儿只当歇了?半个月,现下都好全了?。”
耳边响起女?儿如银铃般清脆欢快的声音,秦夫人甚至觉得有?些恍惚。
今年春猎适逢她身子不适,没能?参加,岂料竟出了?这许多祸事。
这半个月她日日看?着女?儿的病容,担惊受怕,身子骨也渐渐地垮了?下去。
昨日夜里直到秋棠那丫头来报平安,这才算是终于睡了?一个囫囵觉。
秦夫人抚上女?儿削瘦的手,温声道:“去见见你?爹爹和哥哥,尤其是你?哥哥,这些日子都快将自己逼成杏林大夫了?。”
秦姝意看?见站在一边的秦渊时,心中却不由得一颤。
这才半个月,青年哪里还有?之前那翩翩儒生的优雅风姿,颌下已冒出淡青的胡须,唯有?一双眼略有?神采。
主?座上的秦尚书看?上去亦是十分憔悴。
秦渊先对她笑了?一笑,什么都没有?问,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只轻声招呼道:“饿了?吧?快过来吃饭。”
秦姝意心中酸涩难言,眼眶一热,强忍住那股想要流泪的冲动,看?了?看?父亲和哥哥,点了?点头。
“饿了?,早就饿了?。”
少女?快步上前,看?着桌上一溜精心准备的饭菜,眼睛眨了?眨,不露痕迹地擦掉眼角的泪。
她又看?向一旁的秦夫人,夸赞道:“女?儿一尝便知,这是娘亲做的呢。”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着饭,默契地没有?提起这次春猎在上林苑发生的一干事宜。
饭后,秦姝意看?着匆匆离开的秦尚书,疑惑地问道:“如今既非科举时节,亦不用祭祀宗庙,更无外宾来访,父亲怎的比往日还要忙些?”
秦夫人亦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突然想到女?儿此番刚醒过来,兴许是还不知道那件事,便解释道:“你?父亲操持的是今朝太子殿下的册封典礼,自然是要比平日忙些。”
“什么?”
秦姝意脑中的弦骤然绷紧,忙问道:“陛下竟立储了??是哪位王爷?”
难道在她和裴景琛昏过去的这段时间里,萧承豫又得了?什么机缘,直接册封皇太子不成?
可他现在身后不过只有?一个被拔去利齿的姜家,孤家寡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正在秦姝意惊疑不定之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还不曾封王,是中宫的五皇子。”
秦渊走上前,对秦夫人拱手道:“妹妹刚醒,她昏迷后猎场还发生了?很多事,我需得同妹妹一一讲起,便不在此叨扰母亲了?。”
秦夫人见兄妹俩有?话要说,也点头应道:“那是自然,只是要注意着,如今你?妹妹刚醒,莫要让她费心思量。”
秦渊自然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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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二?人来到松涛苑,秦渊遣退所有?小厮婢女?后,才带妹妹来到书房。
书房正中的牌匾题着“海晏河清”
四个大字,房中墙壁上悬挂着书画若干,俱是大家手笔。
入目便是一张黑漆彭牙四方桌,余下四把?待客的紫檀扶手椅,红木香案上的博山炉里还燃着上好的沉水香。
待院中一点动静也无,秦渊这才安下心来,闭紧门窗,低声同秦姝意讲起这次在上林苑发生的立储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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