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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宁理所当然地失眠了,翻来覆去许久,唇上的触感却依旧像个忘记关掉的闹铃,在她将要恢复平静时又给她一个重击,光是想想就觉得心跳加快。
她上一次失眠似乎也是因为他的一个吻。
那只能将失眠的忧愁都怪到另一位当事人头上了。
【你在干嘛呀?】她也不开灯,在一片黑暗中摸索出手机,打开那个始作俑者的对话框,又觉得这后缀的语气词显得自己仿佛在撒娇,于是立刻撤回,又换了个措辞。
【在干什么?】
挺好,硬邦邦的,也显得两人挺不熟。
梁恪言好久都没回,她笃定他睡着了,因为聊天框的顶侧连【对方正在输入中……】这几个字都没出现过。
一个准备把晨间会议挪到下午,且不准备去上班的人,居然能如此安然地入睡吗?更让她有一些不爽的是,他怎么不像她一样精神亢奋?想想真是有点不公平。
门口响起一道敲门声。
一声沉闷的“咚——”
,又短又快,如果不是房间太宁静她都疑心是自己幻听了。
柳絮宁起身去开门,二楼长廊上的声控地灯随她开门的声响亮了一瞬,她刚看清面前的人,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被人单手抱在怀里,空出的另一只手顺势卡着她的下巴,让她被迫仰起脸。
梁恪言几乎是一手搂起她的腰强势地进入她的房间,手肘一推房门,隔绝了外面的灯,一片漆黑中他低头去吻她。
柳絮宁尝出来了,他刚漱过口,清凉的薄荷香从他舌尖蔓延到她唇上。
他是不是明天就要死掉了?不然吻这么急干什么?真是奇怪,难道他们明天就不会再接吻了吗?
柳絮宁推推他的胸口,意料之中也之外,掌心下是一片她喜欢的手感,她又不舍得推开了。
梁恪言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吻得有些茫然若失。
“也就一层楼,没必要发信息。”
他说。
没开灯的房间,只有月色从窗帘底下悄悄淌进来,柳絮宁看不清他的神情,揣测人心的技能也被吻得大打折扣。
他这话算是什么意思?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她信口胡诹,她总是擅长这项。
“那就上来找我。”
他说,“待会儿上去录指纹。”
太唐突了太唐突了,这才哪到哪儿,还没到录卧室指纹锁的地步吧。
他接话都不带思考的,看着游刃有余得很,可惜柳絮宁掌心下,他的心跳无所遁形地突然变快。
柳絮宁于是不慌不忙地说她懒得爬楼梯。
“是么,平时上楼不是很勤快。”
这心跳怎么能这么快呀。
“因为舞蹈房在楼上啊。”
梁恪言觉得她真是伶牙俐齿,和别人对话也少有结巴的时候。
他笑了,说,你说的都对。
手指却忍不住弯起去掐她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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