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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耳畔的一声叹气,江清月隐在昏暗里的唇角上扬了几分。
再看向里面趴在地上的魏兴赫时,面色又瞬间冷了下来。
“若魏大人当年未入官场而是进了梨园,那必定会是位一票难求的名角。”
魏兴赫趴在地上没什么反应。
江清月轻柔地推开慕容怀揽在身前的双臂,朝里面走近了些。
临要靠近时,原本在地上趴着一动不动的魏兴赫忽然猛地窜起身,手中攥着沉甸甸的铁链朝江清月头上砸去。
门外的御龙卫在缝隙中隐隐窥见这场面时,吓得嗓子眼一紧。
偏偏离江清月最近的慕容怀却十分镇定,只是面色微变。
犹如铁块的链子最后没能如魏兴赫的愿,砸在江清月的头上。
江清月只是抬腿往魏兴赫的心窝处不轻不重地顶了一脚,随后魏兴赫便如抽去脊骨一般,整个人瞬间如面条似的软倒在地上。
两枚飞镖从江清月身侧擦肩而过。
原本是奔着魏兴赫的肩胛去,意图在锁骨上穿两个洞的。
但被江清月那么一踹,飞镖反倒只是划破了魏兴赫的双肩,最后嗡鸣着钉在了石缝中。
江清月扫了眼自己的厚绒大氅,回过头意味不明地瞧了出手的那两名御龙卫一眼。
那两人连忙低下头,额间透出一层冷汗未凝。
魏兴赫还想起身动手,可不知江清月刚刚那一脚踢在了什么地方,头脑眩晕快要窒息不说,且浑身瘫软连胳膊都撑不起。
江清月冷漠地看着他在地上挣扎蠕动,身子微侧,已经不打算再留。
慕容怀见她转身,忙不迭上前捧住那两只冰凉的小手。
“不打算再审了?”
江清月摇摇头,转身朝外走去。
厚绒大氅下的裙摆从魏兴赫面前旋过,留下一道不知何名的名贵染香,而后又丝丝消散在阴冷的石室内。
石门旋转着阖上,江清月听着身后的隆响,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却丝毫不达眼底。
刚刚踹在魏兴赫心窝处那带着巧劲的一击,少说折了他十年寿数。
日后他再在这暗无天日的御龙衙受刑时,便要时时刻刻与胸闷悸痛作伴了。
“我倒是意料之外,没想到他竟是所有人中心里最门儿清的一个。”
江清月接过递来的手炉,与慕容怀并肩走在通往出口的密道里。
“自我做局后拽入深渊的第一个人起,他是唯一一个不用我多问,便能猜到我是谁的人。
我爹留下的名状描录中写的确实贴切,魏兴赫这个人,有时候实在太过聪明了。”
“可偏偏过慧未能得到谨慎的加持,使得他有时会失了智,有时又会反被聪明误。”
慕容怀近来习惯了行走时单手护在江清月身后,此时静静地听着她说话,眉眼始终柔和。
“我猜,自我给了魏盈盈皇上要前往行宫过重阳这个消息之后,魏兴赫便对我有了些怀疑。
可惜啊,那时他被宫内的婕贵人和从庄子上归来骤然病重的老母裹胁得喘不过气,根本没心思往深处想。”
“后来宫外被捕,魏府一夜崩塌,他被关在这里受一日刑后,反倒有了时间好好想想这段时日的种种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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