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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
姚禹宗站在最前面,双手拢在袖子里,脸色沉沉。
他对面的是茅景升、李伏、陈少修,个个眉头紧皱,时不时看向窗外。
两位太医跪在地上,拔掉榻上男人头上、脸上的银针,只留了额头和脖子上的三根银针,然后转过身对姚太傅、茅景升磕头,颤抖着声音道:“陛下……陛下……最多只有二刻时辰可活,拔针可得片刻回光返照,其余臣也回天无术。”
听到这话,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睛陡然睁大,嘴里“嗬嗬”
声越发明显。
茅景升看向对面的姚禹宗。
恰好,外面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两位大人,快撑不住了,又死了十几个禁军,对面似乎等不及了。”
姚禹宗没回任何人,而是看向身侧的萧言卿。
萧言卿握紧袖中的手,微微点头,“昨夜已经联系了龙卫营和神策军,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已经在西门了。”
只是西门那边应该有人把守,闯进来也需要时间。
但有没有意外发生,他也保证不了,如今他们几人,算是系在一条船上的蚂蚱,生死天定。
姚禹宗闭了闭眼,对两位太医道:“拔。”
茅景升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床上的男人挣扎起来,只是他全身都动不了,最多就是两只手抓住身下的被褥,姚禹宗出声,“陛下,不知是谁泄露了您病重的消息,外面都在传您已经驾崩仙去,今早魏国舅领着神佑军、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占领了内城和皇宫,如今咱们无路可退了。”
说完,他掀开衣袍,跪在地上,“陛下,立遗诏吧。”
他一跪下,其他人都跟着跪下。
“陛下,立遗诏吧。”
萧言卿额头贴着冰冷的青砖,昨夜他们接到陛下醒了的消息,全都赶到了玉熙宫,只是醒是醒了,却说不了话。
今早,神佑军围住此处,让他们交出陛下,否则格杀勿论。
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到让他觉得有人在暗中推动此事。
比起魏贵妃一党,老师才算是做足了准备,给二皇子下毒,联系禁军、神策军和殿前司,以及将八皇子偷送出皇宫。
与其相信老师口中说的三皇子余党给魏贵妃报信,他更倾向于是老师自己等不及了。
二皇子……莫让他失望。
两位太医跪着爬到塌边,伸手颤抖着拔掉剩下的银针。
银针拔出,榻上男人挣扎的幅度变大,他伸出干枯蜡黄的手,在半空中抓握着什么,喉咙发出“嗬嗬”
喘息声,“救我……救我……”
——
萧府被铁甲军包围了,午时,外面的士兵试图闯进来,都被萧府的男丁挡住了。
五郎让人在各个大门后搭建几口大锅,烧着热油热水,谁敢硬闯就泼热油热汤,有弓箭射进来,就让人将所有箭收集起来备用。
不光是男丁,还有后院的婆子粗使者丫鬟,都过来帮忙。
外面的人似乎也不敢硬闯,似乎在等着什么。
孟椒和孩子也被接去了正院,六房女眷全都聚在正院堂屋里,萧老夫人念她还没出月子,让她去碧纱橱歇着。
奶娘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喂奶,孟椒坐在狭窄的小床上,等着陈霜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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