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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3页）

罗伊记得每一次交谈，似乎都会先经过漫长的沉默。

脑海中有思绪万千，他不得不挑挑拣拣。

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哪些会越界，哪些会引发不必要的遐想。

尽管到最后总会越界，总会遐想。

以及道歉。

他们每次开口总少不了&ldo;对不起&rdo;。

对不起，我一无所有。

对不起，我拖累了你。

对不起，我之前说的那句话……对不起，我擅自闯进来。

对不起，我收走了你的武器……仿佛在不断地为闯入彼此的生活而道歉，却又在不久的将来重蹈覆辙。

而这一次，似乎没有了道歉的理由。

火光在哈兰的脸上摇曳不定，却始终没能让他的五官鲜活起来。

只有他的眼睛，从开始就凝视着罗伊，视线洞穿他的布带，一往无前地就要闯入他心的最深处。

没有第三个人，没有仇恨，没有使命，没有战争。

只在这一刻。

他们在沉默中凝视彼此，带着誓不罢休的倔强，不放过一点细枝末节的痕迹。

可与此同时，又分别将自己藏起来，不暴露任何蛛丝马迹，不让对方占得一点先机。

如果黑夜永无终结之时，火焰亦无燃尽之日，那要什么才能够结束这场沉默?

&ldo;为什么救我?&rdo;

哈兰露出茫然的表情。

然后咬了咬嘴唇。

&ldo;我没有救你。

&rdo;他说。

&ldo;是我的士兵抓住了你，你本来不会活着，有太多人想找伊利达雷寻仇。

可是就地处死一个无力还击的士兵，即便在战场上，这也说不过去。

所以我才下令先把你带回主城。

&rdo;

他的语调真诚而自然，换做是其他人一定会已经得到满意的答案。

只是罗伊没有反应。

&ldo;我们与伊利达雷之间的宿怨……&rdo;

哈兰皱起眉头。

&ldo;有些血账不应该算在个人头上，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