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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燕玲欲言又止:“那什么,也挺好的。”
不如不讲,余清音再次扭过头:“应该撑不了一个月,我就会出去租房住。”
这事她早就提过,但对父母来讲女儿自己在外面住远不如在学校安全,他们实在不太愿意。
况且还有个顾虑,就是孩子亲大伯一直热情相邀住到家里去,这要是出去租房子,人家脸上不好看。
大人想得多,范燕玲敷衍着:“看看再说。”
唉,不挣钱的人就是这样没有话语权。
余清音分外怀念自己后来买的小房子,虽然住的时候也有些不如意,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可以不用还房贷,整个人长舒口气。
说真的,欠债仿佛是圈在脖子的上吊绳,随时都会有人拉紧。
那种连请假都不自由的感觉,一辈子余清音再也不想体验。
当然,现在也轮不到她考虑这个,毕竟她只拥有十二人间的一个床位。
分给她的是右边中间的下铺,离前后的两个风扇都不远不近。
范燕玲耐心地擦着床板:“挺好的位置。”
余清音抱着自己的被褥站在边上,很难讲出什么好话来。
这种前后左右都有人的集体生活,对她而言陌生又熟悉,钻心窝的还有点尴尬在。
没人规定年纪大就要善于社交,余清音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宅女。
她现在看着是面带微笑,其实用脚在抠罗浮宫。
不过大家都差不多,十几岁的少女们都有一种羞涩,倒是家长们还聊几句。
言语之中很快绕到孩子们的中考成绩,好像想立刻分出个高低来。
余清音感觉她妈的尾巴都快翘起来,当作没听见继续铺床。
等收拾好,她迫不及待:“妈,我饿了。”
哦哦哦,该吃午饭。
范燕玲拍拍身上的灰:“问问你哥好了没。”
男女宿舍楼两栋比邻,看上去是差不多的破旧,据说里面也差不多。
不过余景洪的表情还不错,凑到妹妹边上:“你猜我跟谁一间?”
余清音能想到的熟人就一个,几分笃定:”
徐凯岩。”
没错,余景洪手在大腿上一拍:“你说巧不巧。”
运气真好,还有个认识的,余清音多少羡慕:“那你们还是一个班。”
不像她,孤零零的五班人。
余景洪其实也愿意跟堂妹一个班,老觉得自己要罩着她。
可惜本事没大到可以左右这个,只能无奈叹口气:“有点黏人了啊小朋友。”
说谁呢,余清音踩他一脸:“滚!”
怎么跟哥哥讲话的,范燕玲瞪一眼女儿:“要懂礼貌。”
她二嫂可不是个心宽的。
余清音乖乖巧巧哦一声,背在身后的手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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