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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景洪书一扔,拉开窗户应:“来了!”
他也不需要什么穿衣打扮,随手拎件外套朝外奔。
三个人在门口顺利会师,各自骑上自行车去县城,到超市门口把车锁好,站在路边等车。
到东阳的过路车很多,十来分钟就来一辆,每辆的人还挺多。
余景洪掏钱买票,自己在副驾驶后面的位置坐下来。
余清音带着弟弟坐后排,撕开一包话梅:“先吃一个。”
余海林嘴里含着三个,到半途靠着姐姐睡过去,口水直流。
余清音自己也睡着了,睁开眼才发现肩膀湿一块,捏着鼻梁哭笑不得。
她把弟弟推醒:“看你干的好事。”
余海林迷迷瞪瞪站起来:“到啦?”
恰在此时,师傅踩了个急刹车。
余清音把弟弟拽回来:“还没,坐好了。”
余海林起得太早,心想还没就接着睡,脸直接贴在自己的口水上。
他自己察觉哪里怪怪的,挠挠脸定睛看,大气不敢喘。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余清音觉得自己很宽容,只在他脑门拍一下:“快到了,不许睡。”
话音刚落,车就在红绿灯路口右拐,缓缓驶入东阳市汽车站。
揽客的摩的师傅看到新的商机,冲过来团团围住,有的甚至伸出手想拽一把。
余清音拉着弟弟和哥哥闷头朝外走,奔出两百米才停下来。
总算是停了,余景洪咳嗽声说:“祖宗,你走反了。”
大伯家的方向,堂兄妹都很熟,毕竟他们小学的时候总来过暑假。
但在余清音的印象里,已经是后来的新房子。
其实新房子她也只去过两次,因为这一代的孩子们都在省会安亭定居,大人的脚步自然跟着走,东阳就逐渐变成很少提及的地方。
她跟这座城市陌生又熟悉,现在自然要出糗,尴尬笑笑说:“忘记了。”
余景洪调侃两句,领路换个方向,二十分钟就到小区。
保安管得严,出入要刷卡,他们在路边看了一会,跟在一位住户的身后进去,熟门熟路找到门口按门铃。
开门的是大伯母何丁香,侧开身子热情说:“来啦,吃过早饭没有?”
余清音一边脱鞋子一边说:“吃了,这是我妈让带的鸡蛋,二伯母娘家的蜂蜜,奶奶早上摘的菜。”
他们没有空手而来的道理,总得带点东西。
何丁香伸手接:“还是村里好,我在菜市场买的都打农药。”
她注重健康,连做饭的口味都很淡,平常看外面的东西全不健康,等抱孙子更是在郊区租了块地自己种。
说来奇怪,人年轻的时候总向往出去打拼,到一定年纪好像属于中国人的土地基因都跑出来。
余清音后来每次去做客都能拿到很多新鲜的菜,心想跟现在的情形是反着来,笑笑说:“还有两麻袋地瓜,但我们提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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