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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ldo;我刚才说过，这些小家伙闹出可怕的声音来。

最小的那几个钻到我的帽子里乱叫，弄得我怪不舒服的。

小&lso;思想&rso;可以长大起来，这一点我知道得清清楚楚。

外面也有别的&lso;思想&rso;来访，不过他们不是属于我这个家族，因为据我看来，他们跟我没有共同之点。

那么没有翅膀的屋子你听不见他们磨石的声音也有些&lso;思想&rso;。

他们来看我的&lso;思想&rso;并且跟我的&lso;思想&rso;闹起所谓恋爱来。

这真是奇怪；的确，怪事也真多。

&ldo;我的身上或者身子里最近起了某种变化：磨石的活动有些异样。

我似乎觉得&lso;爸爸&rso;换了一个&lso;老伴&rso;：他似乎得到了一个脾气更温和、更热情的配偶非常年轻和温柔。

但人还是原来的人，只不过时间使她变得更可爱，更温柔罢了。

不愉快的事情现在都没有了，一切都非常愉快。

&ldo;日子过去了，新的日子又到来了。

时间一天一天地接近光明和快乐，直到最后我的一切完了为止但不是绝对地完了。

我将被拆掉，好使我又能够变成一个新的、更好的磨坊。

我将不再存在，但是我将继续活下去！

我将变成另一个东西，但同时又没有变！

这一点我却难得理解，不管我是被太阳、月亮、混合烛、兽烛和蜡烛照得怎样&lso;明亮&rso;。

我的旧木料和砖土将会又从地上立起来。

&ldo;我希望我仍能保持住我的老&lso;思想&rso;们：磨坊里的爸爸、妈妈、大孩和小孩整个的家庭。

我把他们大大小小都叫做&lso;思想的家属&rso;，因为我没有他们是不成的。

但是我也要保留住我自己保留住我胸腔里的磨石，我头上的翅膀，我肚皮上的走廊，否则我就不会认识我自己，别人也不会认识我，同时会说：&lso;山上有一个磨坊，看起来倒是蛮了不起，但是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rso;&rdo;

这是磨坊说的话。

事实上，它说的比这还多，不过这是最重要的一部分罢了。

日子来，日子去，而昨天是最后的一天。

这个磨坊着了火。

火焰升得很高。

它向外面燎，也向里面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