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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诈尸”
的所谓大理寺老规矩,没撑过两句话。
对着应小满吃惊瞪圆的乌亮眼睛,晏容时没忍住,扭头轻轻地笑了声。
险些信以为真的人顿时反应过来。
“不是讲以后都不骗我的吗!”
应小满恼火地质问。
眼看再逗下去就要发作,晏容时立刻认错,好声气地哄了半日,随即低声解释:“三个都是活口。”
应小满吃惊地“啊”
了声,心里的那点火气便消散了。
两人刚才一起入店,并肩上楼,至今挤挤挨挨裹在大氅衣里。
短暂吵嘴时也裹在一处,小声地吵,小声地哄。
甲二十六号房就在面前,晏容时推开虚掩的门,查验房内并无不妥,叮嘱说:“早点休息。
嫌犯都已抓捕落网,应家无需再停留京城。
你这边准备好了,知会我一声,尽早启程”
。
分别即将再度来临,反倒令人眷恋起眼前的温暖。
应小满轻声说:“没这么快启程。
还需再准备一两日。”
两人在门边拥抱良久,还是应小满推了他一下,催促:“去睡。”
——
应家在邸店又停留了两日。
正式启程回荆州老家的那天,是个秋高气爽的清晨。
日头一大早便从东方云层中升起,接连几天秋雨带来的萧瑟寒意被久违的阳光消融去七分。
“伢儿,仔细查查你屋里。
别落下什么物件!”
义母抱着阿织,从马车里探头出来喊道。
应小满仔细地翻查完桌椅床铺,把房间里的衣物箱笼挨个上锁。
晏家长随把箱笼扛上马车。
隋淼起了个大早,凌晨时分快马来回一趟,把京城带来的大摞药包交付应小满手里。
“乡间不好抓药,给应夫人的滋补药包带来整百副,这个秋冬不要断。
我家郎君说,阿织小娘子头一次去荆州,年纪又小,路上怕有水土不服的情况。
因此郎君请动晏家相熟的郎中随行,希望小满娘子不要介怀。”
隋淼身后笑吟吟走出一位背着药箱的郎中,拱手行礼。
应小满一眼便认出,这不就是登门给义母诊脉开药方子的那位妙手郎中吗?
有郎中随行还有啥好说的,义母抱着阿织下车道谢。
即将启程去往荆州的车队里,又多一辆载郎中的马车。
邸店外嘈杂的人声和马匹嘶鸣声里,应小满站在车门边,回身往京城的方向远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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