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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常逗死死地皱起了眉，这使得他的侧脸看起来好像少了几分稚气，忽然间就有了那么点名至实归一般的精英气质。

&ldo;这太疯狂了。

&rdo;程未止摇了摇头。

&ldo;现在是什么情况？&rdo;钟石梁又问了一次。

常逗把屏幕切换回原来的页面，地图上的网络不断成型中，交叉的点上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扩大着它的范围：&ldo;一种未知的、不同的空间。

就和苏轻他们陷进去的地方一样。

据我的计算，它会在四个小时之内扩散到全球，这是一个不同的空间，因为某种能量的支撑……&rdo;&ldo;很可能是情绪能。

&rdo;程未止补充。

&ldo;对，很可能是情绪能，然后它和现实世界重叠在一起，我明白乌托邦是什么意思了‐‐他们的蓝印就像是发动机，支撑着这个空间的稳定，它应该有一个中心处理器，掌握着这个中心处理器的人就掌握了整个空间的规则，它……&rdo;寇桐猛地回过头去看钟石梁：&ldo;教官！

&rdo;钟石梁摆摆手：&ldo;你不用说，我明白。

&rdo;&ldo;我明白的。

&rdo;这位长了一张大众脸的军官抬起头，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巨硕的屏幕一样，然后他低低地说，&ldo;我是一个军人，我忠于我的国家和这个国家的人民‐‐全国、乃至于全世界，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人。

&rdo;他似乎低低地叹了口气一样：&ldo;无论这个……乌托邦是怎么想的，我们这些人都不可能让这个世界掌握在某个人的手里，不然就太可怕了。

总有一天，我们每一个人都会被逼着做违背良心的事。

&rdo;钟石梁转过头来，望向胡不归：&ldo;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你们给出方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能配合‐‐胡队，这次行动你全权指挥，如果……&rdo;他低低地冷笑了一声，笑容里竟带着与平素温文截然不同的嗜血意味：&ldo;那咱们就互开一枪，一起死了来谢罪。

&rdo;胡不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立刻转向寇桐：&ldo;寇医生，麻烦你准备发一封文件，向所有内部人员，然后再另拟一封文件，通过媒体传给公众。

&rdo;&ldo;秦落，你去找费哲。

&rdo;胡不归停顿了一会，秦落的后脚跟已经习惯性地并在了一起，打算领了这个命令，她的眼睛依然清澈，尽管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可她的世界却仿佛简单得只有两点一线，只有瞄准和射击，服从命令，做她简单的世界观里面正确的事，仍然不会说话，不会和陌生人打交道。

这时一个站在角落里的人走过来，交给秦落一个泛黄老旧的文件夹，冲她敬了个军礼，转身走了，钟石梁说：&ldo;里面是费哲的信息，你可以作为参考。

&rdo;&ldo;参考？&rdo;秦落愣了愣，忽然转头看向胡不归，&ldo;是叫我去监视这个人么？&rdo;&ldo;你多带几些人走。

&rdo;胡不归说，&ldo;还有狙击枪，必要的时候，你自己决定怎么做。

通讯器不要断，万一碰到那些异常空间区域，常逗会告诉你怎么避开。

&rdo;&ldo;是。

&rdo;秦落却没有犹豫，转身出去了，她心里明白，胡队给她的这个命令是&ldo;暗杀&rdo;的意思。

她的枪口下死过很多穷凶极恶的坏人，杀人犯，抢劫犯，毒贩子，还是第一回要去暗杀一个政客‐‐不过她觉得也没什么差别，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随手做掉的男人，能是个什么好东西么？&ldo;常逗你和程教授合计出来怎么对付这个东西了么？&rdo;胡不归提醒了一句，&ldo;我们只有四个小时了。

&rdo;&ldo;我知道……我……&rdo;常逗拼命用手抓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