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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暮云收尽溢清寒，

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

明月明年何处看？

月儿在云端里若隐若现。

深夜的凉风送来了几许清凉，那天夜里，在花溪附近的旅舍里，窗口透出不灭的灯火。

夜空中一轮明月，正将它那银辉洒落在汩汩而流的溪水中。

波光水影，银辉交映。

萧珊和巴金全然没有睡意，她们亲昵地依在窗前，观望着花溪的月影山色，谈着生活，谈着理想，谈着往事。

在淙淙的溪水声里，她随着巴金好象又走进了一个梦想的世界……

巴金和她又谈起了写作，说：&ldo;我是在法国学会了写小说。

在那里我学到的是把写作和生活融合在一起。

我认为作品的最高境界是二者的一致，是作家把心交给了读者。

我的小说是我在生活中探索的结果，一部又一部的作品就是我一次又一次的收获。

我把作品交给读者评判。

蕴珍，你问到我写作的体会，我现在可以对你说，我写任何书总想坚持一个原则，就是：不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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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宁静的婚夜（4）

&ldo;是吗？&rdo;萧珊已经深深陶醉了。

她被他的谈话感染着。

只听巴金娓娓地说：&ldo;当然，我在国外开始写作以后，除了法国老师，我还有俄国的老师亚&iddot;赫尔岑、屠格涅夫、托尔斯泰和高尔基。

我后来翻译过屠格涅夫的长篇小说《父与子》和《处女地》，翻译过高尔基的早期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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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先生莫非还有翻译外国名著的计划？&rdo;萧珊愕然。

巴金郑重地点点头：&ldo;是的，我还准备翻译赫尔岑的回忆录。

我还喜欢英国的狄更斯；日本的夏目漱石、田山花袋、芥川龙之介的作品，尽管我的日文至今没有学会，可是我喜欢日本作家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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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珊说：&ldo;我真没有想到，先生的写作竟是以外国作家为楷模的？&rdo;

巴金说：&ldo;不，我的中国老师是鲁迅。

我的作品或多或少受到这些作家的影响。

但是我最主要的一位老师是生活，中国的社会生活。

我在生活中的感受使我成为作家，我最初还不能驾驭文字，作品中不少欧化的句子，我边写作，边学习，边修改，一直到今天我还在改自己的文章。

我离开旧家庭就像摔掉一个可怕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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