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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第5页）

裴渡怔怔，没说话。

谢镜辞板着脸，有些忐忑地打量他神态变化。

她不会搞砸了吧？虽然这番话确幼稚套路又尴尬，但——

薄薄晨色黯淡而寂静，猝不及防地，耳边响起裴渡嗓音“谢小姐。”

这下轮到谢镜辞故作镇定，与他四目相对了。

他眉目清隽，面上是孱弱苍白，瞳孔本是昏暗无边暗，对上她视线时，悄然浮起一丝久违柔色。

裴渡居然隐隐地在笑。

谢镜辞永远不会知晓，这些话于他而言有多重要。

就像一出虚妄戏剧故事，在最为落魄、被所有人厌弃时候，悄悄喜欢许多年姑娘突然来到他面前。

她不嫌弃他尴尬身份、一塌糊涂处境，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想想还有她。

笨拙又固执，温柔得叫人眼眶发酸。

一直追寻那个人是谢小姐，算是他这一生里，为数不多幸运事。

裴渡几乎快要克制不住心里渴望，想要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谢小姐，若我来日恢复修为……”

心脏难以抑制地剧烈跳动，裴渡忍下小腹剧痛，凝视她清亮眼“在下愿将一切赠予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镜辞定定望着他，若有所思。

半晌，她发出低不可闻笑，忽然淡声问“什么都愿意给我？”

裴渡唯恐她不信，哑声应答“只要谢小姐想要，无论名誉、钱财或是天灵地宝，我都愿献上……作为报答。”

作为报答。

谢镜辞“哦”

了声“还有呢？”

见裴渡露出茫然神色，她笑着挑起眉头“如果我想要别呢？你还有什么能送给我么？”

“还有——”

他能献给她，还有什么？

谢镜辞视线仍然直勾勾落在他身上，看得裴渡心慌。

若说他还剩下什么，那便是——

那便是这具沉疴遍布身体了。

谢小姐会……想要它吗？

思绪乱作一团，在空白脑海里，冷不防蹿出一个不合时宜念头他此刻没有穿着上衫，是被她尽数看在眼底。

近在咫尺姑娘发出清脆笑，如同夏日碰撞在一起铃铛。

“这些可算不上答谢。”

谢镜辞半开玩笑，懒洋洋道“裴公子，你可别忘了，我好歹是你未婚妻。”

她说得隐晦，裴渡却听出言外之意。

他整个人都是她了，难道还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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