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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禾诗蕊的醉氧症状仍在继续。
但是,第二天早上,讯问还是照常进行。
禾诗蕊还穿着昨天那套长裙,长发向后绾成一个髻子,形容端庄地静.坐着。
贾亚烈整理了一下制服的领子,清清嗓子,正色道:“禾诗蕊,我们知道你遭遇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可都过去了,你现在是非常安全的,所以,不需要感到害怕。
曾大强囚禁你的经过、曹义黎在其中发挥什么作用——你跟我们说一说。”
禾诗蕊抿了抿唇,从唇角下弯的幅度上看,这段往事她并不是很愿意再次回忆。
“曾大强偷听到我们谈话的事,当时我是不知道的。
章靖鸣对我的跟踪还是没有停止,为此我经常感到心灰意冷,脾气也变得很坏。
大家都在找工作,我好几个企业让我直接去面试,但我没有心情。
大概4月11日,我从外院同学那儿得知法学院优秀毕业生的名单里竟然有章靖鸣,我非常生气,觉得自己是天下最滑稽的小丑。
12号,我跟舍友去图书馆,他又跳出来骚扰我,我失去了理智,有种鱼死网破的念头,就把包里一直带着的弹簧/刀拿出来。
要不是我的舍友拼了命拉住我,我很有可能扑上去把他的脸划花。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舍友的手受伤了。
我恍恍惚惚的,陪她去校医院,路上她一直在劝我,其实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我要去找曹义黎,如果他再无动于衷,我就去报警。”
决定豁出一切,所以罔顾了卉璇的伤和可能引发的不满,撇下卉璇去找曹义黎。
因为跟舍友的不满比起来,她内心的愤怒和压抑更需要纾解。
“跟我们一开始掌握的情况一致。”
沈子平低声对聂羽峥说,竖起大拇指为他点赞。
贾亚烈说,“你失踪当天,我们查看了全校尤其是所有出入口能找得到的监控,都没看到你。”
“是的,我也没想到自己并没跑出多远就碰到了曹义黎,具体来说,是他和他的车。
没多想,我就上去了,车上还有一个男的,后来我得知,那就是曾大强。
我的噩梦……就从那时候开始了。”
她缩了缩肩膀,好像很冷的样子,端起热水喝了一口,又开始局促不安地抠着杯壁,“在曹义黎的车后座……曾大强把我……他下手很重,我甚至怀疑自己会被他打死。”
她发抖起来,又喝了好几口水,双手捂着脸,拼命深呼吸,肩膀一起一伏。
聂羽峥示意,休息几分钟再继续。
她的杯子里又添满温水,她紧紧握着杯子,约五分钟后,脸色才恢复正常。
又等了几分钟,她才接着说:“我昏迷了很久,后来才知道,曾大强早就跑去勒索曹义黎了,他俩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
再醒来,天已经黑了,不知道是几点,那个地方对我来说全然是陌生的——我被囚禁了。
你们能想象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讯问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叶片扫动时的沙沙声,每个人都屏息等她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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