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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卢光宗,很有信心,也很信任。”
温元思垂眸:“可她早饭前后,中了蓖麻籽毒。
她不识得此毒,因症状与害喜相似,没有怀疑,只十分不舒服,心情就转差了。”
不管外面事多么大,即将做母亲的人,对于孩子的爱都是头一份的,云念瑶与齐兆远夫妻感情很好,头胎后几年未孕,这一胎,她必是小心又看重的,害喜严重,甚至有点见红,她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为了透气止呕,她走出房间,在外面散心。
也所以,她见到高卓时,面色愁苦。
赵挚:“她面色愁苦,心不在焉,就算按规矩待客,心思也略浮散,所以没注意到袖间卷了高卓笛上丝绦。”
温元思:“与此同时,安朋义三人正在偷东西,其中一人,被高卓隐约看到了身影。”
“安朋义供言里说,不知道老大石群偷到了什么,但听其吹牛聊天,知道这东西当时就放在柜子边,藏的并不深——”
宋采唐缓声道,“这是不是说明,那黄金玲珑球正好被云念瑶把玩过,放在手边了?”
‘近乡情更怯’,类似的情感很好理解,云念瑶一边盼望与卢光宗见面,一边又害怕没有足够的好消息,毕竟娘家的事真的太大太大。
她的面色愁苦,有身体原因,也有这方面的担心。
应对高卓时心不在焉,就更能理解了。
赵挚点了点头,才又接着往下:“回到房间后,云念瑶身体仍然不适,坐卧走动间,很可能丝绦沾到了垫上枕边,又在后来换寝衣时卷回到了袖里……”
温元思也略赞同,若高卓不是凶手,这就是丝绦出现在死者袖间的唯一解释。
至于上面酒渍——
“死者吃过酒酿圆子。”
云念瑶是贵女,规矩学的好,平时大约不会吃东西掉在身上,但当时她身体情况不好,些许意外很正常。
宋采唐目光微亮:“对,就是这个时候,有人趁丫鬟玉珠去做红豆糕,带着酒酿圆子进来,哄死者吃下,并杀死了死者。”
“凶手过来,是只想送碗酒酿圆子,不料话谈不拢,心起杀意,还是早就起了杀心,早有计划?”
云念瑶当时与凶手,都说了些什么?
这一点,很关键。
赵挚指尖轻点桌面:“还有这黄金玲珑球,云念瑶知道丢了么?”
卢光宗背后人脉网非常大,他的承诺,份量可是很重的,几乎是云念瑶现在可以拿到的唯一救命稻草,如果她知道丢了,心情一定不会美丽。
温元思眉头微皱:“卢安抚使有没有可能不再想帮这个忙,要将东西收回?”
反悔的事,谁都干过,云家的事太大,这个动机很可能出现。
案件至此,方向变幻,之前感觉疑点深的,现在反而没那么深了,没那么疑点的,反而更可疑了。
宋采唐双手交握,纤长指尖打着手背,眸底蕴出雾色,朦胧又深邃:“你们注意到没有,本案中,相关人似乎都有充足的杀人动机,只一个人没有。”
房间静了下。
赵挚缓缓眯眼:“高卓为了情,齐兆远为了家族,季氏因一颗嫉妒心——”
温元思接上:“卢安抚使,可能不想惹事上身。”
唯有一个,似乎处处都在,又似乎处处游离。
“葛氏,”
宋采唐微微抬头,眼瞳中折射着烛光的亮色,“她在本案的出现,是不是有点奇怪?”
赵挚:“与情无关,没有仇怨,没有利益牵扯,非常无辜,只是倒霉的卷进事件,还得配合调查。”
温元思:“她性格还很好,总是在为别人担心,劝着别人。”
那些担心,那些劝语,真的是只是出于热忱真挚的好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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