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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男孩（第2页）

少年看着她，不紧不慢地从柜台下拿出了一个棕色瓶子，里面还有剩余不到一半的液体，他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水晶杯，往里倒了一小杯液体，是红色的，往越流风身前送。

“喝一口，商场里的东西都可以随便拿。”

他笑得冰凉，眼神冷冰冰的瘆人，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越流风心里默数着数，迟迟没有接，他也一直抬着手，过去十一分钟了，他的眼睛还没有眨过，他的手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身后摄像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伸长，越流风回过头时它们距离她只有不到一米，现在是恒温26℃，她却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时嘉脸色也不好看，越流风重新拿起面包，往回走，面前黑压压一片摄像头刷啦啦地给她让开了路，走到一半，越流风忍不住回头看，男孩手里仍然拿着杯子，依旧带着冷冰冰的微笑，在她身后十多米外，不紧不慢地跟着她，见她回头，没有神采的瞳仁直直地盯着她，对她咧开一个微妙的笑。

七

黑压压的摄像头，像是坐在看台上肆无忌惮的看客。

越流风抛了抛手里的面包，像是开玩笑一样地问，“如果我现在把面包吃了，直接跑，是不是就不用结账了？”

“那可能，这会成为你的最后一顿。”

时嘉话语真诚且带着期待。

“那如果我把它喂你口里呢？这算你抢的还是算我的？”

时嘉不知不觉慢了两步，然后再以平常的速度在她身后行走，“我的建议是，你把药剂喝了，面包给我，我替你承担活下去的痛苦。”

“为什么不是你喝了，我替你承担这份活下去的希望。”

越流风语气幽幽，说话的声音柔和地要滴出水来，转身看他时，眼睛里寒光阵阵。

眼睛里一阵刀光血影过后，两个人都颇为无趣移开眼睛。

步伐慢悠悠的，像逛街，但是一条街上总会有尽头，板板正正地放下面包，转身去了电梯。

身后一片冰冷的眼睛，目送着他们离开。

他们像是负隅顽抗的猎物。

电梯依旧显示在三楼。

两个人占据墙的两边，互相背对着，把窥视的目光留给了拐角。

越流风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术刀，上面已经鲜血四溢了，模糊了整个刀身，连她的口袋都沾上了黏糊糊的红，但是她却不能嫌弃，这是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慰藉和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