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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从安州市回来的宁宁。
她手里提着一副中药,踏门而入,妩媚的俏脸上带着几分冰冷,张口就是锐利的箭,“顾瑶你是眼瞎心盲,还是我巴掌没把你抽醒?”
她是一点面子都没给顾瑶留。
顾瑶怎么也没想到,宁宁竟然会在这个时间点回来。
随着对方的话,她只觉得白天被打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所有人都看着她,那种屈辱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她拼命瞒着的事情,又被顾宁再次旧事重提。
她顿时憋屈了下去,不敢再开口,更怕顾宁无所顾忌的说出白天革委会的事情。
不过,马铁兰却没顾忌,“宁宁,你不要以为骂了瑶摇就能转移你做过的事情,我问你,你早上是不是拿了袋东西出去?那袋子里面装着的还是茅台和麦乳精?”
不等宁宁回答,她就再次嚷嚷起来,“我们老顾家是什么条件啊?谁喝过茅台?谁尝过麦乳精啊?自己家人都不顾了,去管一个外姓人?你猪油蒙了心吗?”
大房的顾建保也开口,“你二伯娘说的对,那么好的东西——你不让自家人尝下,却让外人尝,这是什么道理?再说,我公社领导也爱喝茅台,要是这瓶我送给他,我这多年不动的职位也能动一动了,到时候受到庇护的还是咱老顾家的人。”
他是老酒鬼,馋了茅台好久,奈何弄不到东西。
如今家里好不容易有了,却被宁宁这败家的孩子给送到姥姥家了,更别说他去送人打通关系来升职了,也是没得想了。
“这——宁宁你可坏了你大伯的大事,等你大伯升职了,咱们整个老顾家都是沾光的。”
刘春花顿时肉疼道。
“还有那麦乳精可是喝了长身体的,盼文,向圆学习辛苦,最该补一补的。”
马铁兰也跟着道,原本她以为还能占一点,自己也好尝尝什么味道,在偷偷拿上一小撮,回一趟娘家,那真真是能让娘家人都高看一眼。
可惜没了!
被宁宁送给精穷的老刘家了!
太可恶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觊觎宁宁手里的东西,一副算计的嘴脸,让人看的作呕。
宁宁突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语气冰冷,“大家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
“首先——东西是我的,我要怎么处理,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情,如果你们真想要,可以让你的儿子去退婚下,再不济当个上门女婿也行,我想老丈人家看在是上门女婿的份上,总归是会可怜你们的。”
这话着实难听,
“娘——你看,宁宁这话就是怪我们不应该责问她把东西给老刘家拿去了。”
刘春花跳了起来,挑拨离间道。
“宁宁。”
赵桂花有些不太高兴,她不喜欢这孩子养成吸婆家血,去供娘家这件事,因为怕宁宁养成习惯,将来嫁人也这样,那她在婆家的日子会很难。
宁宁走到赵桂花面前,问,“奶奶,当初东西给我了,是不是说让我自己做主?”
“是、虽是——”
但是是让你自己补身体的,而不是给老刘家,赵桂花未尽之语,宁宁明白,大家也都明白。
“既然给我做主,我给谁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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