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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让我滚?”
安芷问,“母亲去世三年,您大概是忘了吧,这座府宅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母亲的陪嫁。
当年外祖常年征战,身体落下病根,才想着给母亲找个读书人,这才轮到你个穷举人娶将军的女儿。”
这些往事,安成邺从不让人在家里提,因为外头就有不少官员会笑他靠老婆当官。
安芷这会说出来,就是故意刺一刺安成邺,也顺带提醒下他,没她的同意,别妄想把安蓉加进族谱。
“你个不孝女!”
安成邺举起巴掌。
“你打啊!”
安芷梗着脖颈,“怎么,不敢了?那就老实做你的四品典录,你要再续弦或者纳妾,我都不管你,唯独安蓉母女不许进白家的大门。
来人啊,把这会安姑娘,请出去吧,咱们家不留不相干的人吃饭。”
庭院里的仆从听到这话,没一人敢上前。
安芷转身看了冰露一眼,冰露会意,走到安蓉跟前,“请把,安蓉姑娘。”
安蓉眼眶晕着一层水雾,委委屈屈地望着安芷。
她好不容易进了安家的大门,绝不能那么轻易就走。
安蓉给安芷跪下了,“姐姐,我求求你了,就给我一条生路吧,你要现在赶我出去,我活不了的。”
说些,安蓉一边磕头。
安芷嘘了一声,“你可别喊我姐姐,我娘可没给我生妹妹。
不管你们说我铁石心肠,还是心狠手辣,但哭哭啼啼在我这是一点用都没有。
我数到三,你要自己不走,我就让人绑了你送去天波府。”
安芷竖起手指,“一,二……”
“我走。”
安蓉咬牙站了起来。
安芷回头冲安成邺杨眉笑说,“明儿起,就让媒人上门吧,父亲要娶十八房小妾,我都不会拦着。”
看着安蓉走后,安芷才满意走了。
她迟早是要收拾安蓉母女,但不能让她们简简单单受了罚,三年前她母亲受到的煎熬与无助,她要安蓉母女都经历一次再死。
与此同时,裴阙把裴钰带回家时,裴首辅已经在正厅里等着,手里还拿了一根拇指粗的藤条。
裴阙进门后,就事不关己地坐到一边。
裴首辅年过花甲,头发胡子白了大半,看到孙子进门,手中的藤条毫不客气地挥了过去,中气十足地吼道:“跪下!”
裴钰挨了一鞭子,外衣都破了,疼得牙齿打颤,但他这会却还想着安蓉的事,“爷爷,您就成全我和蓉儿吧,如今我已经和安芷退了婚,蓉儿怀了我的骨肉,您不能让我的孩儿成为私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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