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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生命的脆弱（第3页）

“是的，奶奶，我会！”

闻人皓桀点头，他不记得奶奶曾经承诺过什么，不过……这一刻，他知道了，原来……奶奶她真的什么都知道，而且……她并不反对。

“外婆，您为什么这么说？您会好起来的，一定！”

澄夕的眼泪再忍不住，她趴进闻人奶奶怀里，“外婆，您不要这样……”

闻人奶奶摸着澄夕的头发，“乖，我的贝贝，其实你和皓……”

“奶奶，我会一直在夕的身旁，永远都在，我会一辈子当她的哥哥，所以……奶奶，您放心！”

闻人皓桀没让闻人奶奶说出那个他们一直隐瞒的关于他的身世。

闻人奶奶抬起头，对上闻人皓桀蓝色的眼眸，那里面，有着乞求，有些心怜，有些绝望……

闻人皓桀对着她摇头，不要，奶奶，别说出来……我已经和夕约定好了，这辈子，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永远都是她的哥哥。

奶奶，我无法给夕永远的幸福，奶奶，不要说出来，不要再制造一个让大家都忧伤的事情了，好吗？

闻人奶奶闭上眼睛，苍老的脸上滚落泪珠，皓，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为什么要放弃？奶奶许诺过的啊，会让你和贝贝幸福，会让你们在一起，奶奶会做你们的后盾，可是……现在，为什么你要自己放弃？

“外婆，您累了吗？要不要先休息，等你睡醒了，我们再聊？”

澄夕没有发现身边俩人的复杂心理，只是单纯的希望闻人奶奶会恢复以前的健康。

“贝贝啊……”

闻人奶奶摸着澄夕稚嫩的脸颊，“你答应……外婆一件事，好吗？”

澄夕点头，清澈的眼晴里闪过泪光，“好，外婆您说！”

“别想太多……别考虑……太多，外婆当初为你取……名字时，就希望我的贝贝有着如水般……清澄的性子，不希望……你隐藏太多，也不想你……学会伪装自己。

我希望我的贝贝……能够永远都跟着你的心走。

随着心之所向，别惧怕，别不安，别彷徨……外婆请你，和皓一起……过得幸福！”

……

黑色，全是黑色，都是黑色，除了……墓碑上闻人奶奶的照片……

靠在闻人皓桀身上，澄夕没有再哭，事隔一个礼拜，她已经慢慢从最初的难过与不信中接受现实。

她呆呆的望着那小小的坟墓，原来……人真的这般渺小，死了……便失去所有……

天空下着小雨，细细的，一点点的飘落着……

澄夕蹲下身子，抚上照片上闻人奶奶的脸，外婆，您告诉我，要我跟着心走……可是外婆，我如何才能跟着我的心走？外婆，您是否发现了什么？还是，您一直都知道？外婆，我要怎样做才能和桀得到幸福？

外婆，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您因为什么才会从楼梯上滚下去，但是，我猜测，是因为……我和桀？妈妈与舅妈那么样的自责，甚至不敢直视您，可是因为愧疚？

外婆，您看，为了我和桀，您失去了生命，那么我和桀……怎么还会拥有幸福？

外婆，我有一些怪您，您知道吗？因为……如果您早一点告诉我，告诉我您不反对我和桀在一起，那么……我会多一点力量，多一点大声告诉世界我与桀相爱的事实，可是外婆，现在……不可能了……

我和桀，永远……都不会幸福了，因为……我没有勇气，在您用生命抗争仍然失败后，我……更加没有了勇气……

对不起，外婆，我不能答应你了，我和桀的幸福……我创造不了，唇贴近照片，澄夕亲吻着照片上闻人奶奶的脸，外婆，对不起……

闻人皓桀站在澄夕身后，一把黑色的雨伞为她遮住了风雨，却把自己曝露在雨中……望着照片上闻人奶奶慈祥的笑脸，他的心开始疼痛，一点点的，不知道是因为心脏本身的虚弱，或是因为他在为奶奶感到不值！

是的，不值！

奶奶，为了我和夕那没有未来的幸福，这样丢失了自己的生命，真的不值，奶奶，你听到吗？我说不值！

奶奶，虽然我没有看到事情是怎样发生的，但……奶奶，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和夕，奶奶，对不起，到最后，我都没有让您说出您想说的话。

奶奶，请原谅我，只是因为我不想让夕难过；奶奶，我害怕，害怕自己会在下一秒或者明天便会辞世。

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让夕活在痛苦里，奶奶……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好意。

奶奶，我会答应你，在我的有生之时，我会永远在夕的身边保护她，我会努力守护着她，让她幸福……只是，奶奶，她的幸福……不包括我。

奶奶，如果您一个人在那个世界里寂寞了，您就来……带我走吧，那时，我们一起在另一个世界守护夕，好吗？

奶奶，您感到寂寞的时候，请您……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