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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红颜薄命的美人儿,这一世的命运,亦会变个模样么?
红药蹙着眉心,脑中像团了许多的浆糊,理不出半点头绪。
“唉。”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轻叹。
她暗自一惊,忙转首望去,便见芳草皱眉支颐,一脸地心事。
“你怎么了?”
红药轻声问,本能地往四下看了看。
柳荫犹浓,又下着雨,她生怕有谁听壁角。
这还是被红菱吓出来的毛病,到现在都没好透。
芳草闻言,未曾开口,便又叹了一声,愁眉苦脸地道:“红药姐姐你可听说了么?去行宫的那些人,七成都要留在行宫当差了,回来的只有一小半儿,且就这一小半儿还进不得内皇城呢,听于姑姑说,她们都要去惜薪司打杂去。”
她叹息着,整张小脸都皱起来:“这可怎么着呢?咱们人手本就不足,如今一个都补不回来,贵主儿们眼瞧着就要回宫了,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忙呢。”
“有这样的事?”
红药惊讶极了,面上亦显了出来。
纵使早便预感到,这一世前往行宫的诸人,必定会有着与前世截然不同的际遇,可是,在红药的猜想中,这些人理应得到重用才是。
行宫的火并没烧起来,这些婢仆们自然也不必担上重责,更不必像前世生还的那几十名宫人,虽不曾死于大火,却也不曾逃过杖毙,基本上死绝了,活下来的,凤毛麟角。
可是,此刻听芳草这话的意思,这一世,这些人的处境竟也很不妙,居然连内皇城都进不来了。
红药再是不聪明,此举之意,她还是能够看得清的。
行宫与惜薪司,都不是甚好差事,这些人分明就是被多嫌着了。
何以会如此?
行宫走水分明便没她们的事儿,怎么她们仍旧受到了冷落?
红药疑惑极了,却也没敢当真问出来。
倒是芳草,说出了与她相同的疑问。
“为何会这样儿呢?”
她半侧着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红药,面上满是不解:“那些姐姐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呢,个个儿都是极好的,又在行宫服侍了贵主儿们好几个月,如何却不能回来?真个好没道理,红药姐姐你说是不是?”
在她的面前,红药倒也能露出一两分真心,遂轻轻颔首道:“是啊,我也弄不懂,确实挺奇怪的。”
“就是啊。”
芳草低声道,小嘴儿也撅了起来。
这是当着红药的面,换作旁人,她断不会将情绪表现出来。
她的疑问,红药自是答不出的,只得叹一声,将视线投向远处。
雨下得并不大,却是沾衣欲湿,对岸柳荫处,片片细叶泛出微光,风过时,枝桠摇曳、河水微澜,尽起秋声。
“红药、芳草,我回来了。”
蓦地,一道执青伞、穿木屐的人影,现于桥面。
红药纵目看去,认出来人正是方才自告奋勇回去拿雨具的红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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