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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近午时,秋日当空。
萧疏影一身红衣,满面寒霜地立在萧苍竹房中,等着他的回复。
此时的萧苍竹,身着浅金色华贵长袍端坐于椅上,刚刚看完密信的他起身将手中密信折好,神色复杂地将之置于火烛之上,看着烛火一点一点地将密信吞噬殆尽。
闻得萧疏影所言,萧苍竹自嘲地一笑,而后转身看着她,冷冷道:“殷媚她告诉你,是我派她去勾引司景然,离间你们的关系?”
萧疏影嗤笑一声,冷道:“不是你亲自指使,那便是萧安指使的。
你告诉我,萧安若不是得了你的吩咐,敢随意指派藏剑山庄的暗卫如此行事?”
萧苍竹回身坐好,抬首看她,神色郑重:“无论你信与不信,此事,与我无关。”
那神色,不似作伪。
萧疏影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萧安行事向来谨小慎微,定不敢擅自如此行事,若不是萧苍竹指使,那指使他的人便只有萧延年了。
可萧延年为何要如此行事?
想起萧延年一贯对她的照顾,萧疏影更是不信,又凝神细看了眼前之人的神色,只当是萧苍竹道行深得让她看不出破绽。
萧疏影眼中凌冽,也不再同萧苍竹纠结这些微末,只冷道:“此事暂且不提。
萧苍竹,我只希望你日后再不会对司景然出手。
若你再敢动手,我便是拼个鱼死网破,也定要你付出代价!”
萧苍竹闻言,惨然道:“阿影,你信我,我既答应了你,就不会出尔反尔。”
“是就最好。”
萧疏影正欲离去时,只听萧苍竹又凄然开口:“阿影,你对那个司景然是真心的?”
萧疏影回首看他,淡道:“是与不是,与你何干?”
萧苍竹内心剧痛,她虽然没正面回答他,可他能从她的神色中看出她对那个司景然用情颇深。
原来,她也不会永远立在原地。
过去这么久,她也当真忘记过去的伤痛,开始属于她自己的新的人生?
于她来说,这该是幸事吧?
可是,他心中还是残留着不甘和妒意。
萧苍竹半是嫉妒半是关切地开口提醒道:“阿影,那个司景然太过复杂。
他不适合你。”
一个视感情为玩物之人也好意思指摘别人!
?
萧疏影一声冷笑,权当这人今日脑子又不太清醒,并不理他,只转身出了门。
秋风起,吹起院中的落叶回旋着飘至半空,复又落在远处。
无根的落叶,一直随着风,这么回旋飘起,又落下,循环往复。
仿佛,没有终点。
萧疏影低着头走在以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上,骤起的秋风吹的她忽地打了寒颤。
近来,她总是觉得莫名有些不安。
这阵冷风,也让她从适才的恼怒中渐渐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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