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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却一个箭步,飞身上了帅案,左右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卡在了米进忠的脖子,拎小鸡一般提将起来,悬在半空。
米进忠呼吸难受,在半空中手刨脚蹬仿佛一只待宰的鸭子。
那大汉顺手闭了米进忠的后背大椎穴,“噗通”
一声将他扔在地上。
完后端端正正坐在帅位之上,怀里拿出一面铁牌,扔给曹彬。
曹彬刚刚吓得魂不附体,接过铁牌上面篆着当朝四品同知,宣武卫司粮指挥使,御敕典农都尉,薛。
曹彬脑袋“嗡”
的一声大了两圈,慌忙跪倒:“标下拜见典农都尉。”
两边兵丁见千总下跪,也慌忙跪地参见。
薛太岁看了看地上犹自挣扎的米进忠,吩咐一声:“军中饮酒,违反四十五军令,拉下去军棍二十,给他醒醒酒。”
两旁军兵害怕米进忠再冒犯这位新来的运粮官,急忙拉下去执行军法。
薛太岁一扶曹彬:“曹千总起来,坐下说话。”
曹彬刚站起,还未坐下,帐外米进忠犹自大叫:“贼汉子,竟敢打老子,等一会老子下来,定然将你挫骨扬灰。”
两旁棍打之声不绝于耳。
薛太岁知道,这是军营里的假打,往往把棍子轮的漫天响,其实落在身上轻如鹅毛。
回头看向曹彬:“曹千总,营中公开诋毁主将,该当何罪?”
曹彬咧着嘴苦笑:“薛都尉,念在米指挥使酒醉无知,且多年累有军功的份上,您看这回是不是就权且记下,日后酒醒再罚。”
薛太岁冷哼一声:“累有军功?上次赵金英元帅的粮草都让刘武忠抢的一干二净,这样的粮官也敢说累有军功?饮酒本就违反军规,还要无知,这样的人留着还有什么用。
依照军法,藐视主将再打二十军棍,曹千总亲自去打,要棍棍见血。”
曹彬知道这是新来的主将要杀人立威了,自己若不执行,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头上,没奈何只得出去行刑。
他一把推开左右兵丁,抢了一个兵卒手里的大棍,口里喝了声:“米兄,怨就怨你碰上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吧。”
米进忠口中犹自不服:“赃官,爷爷打仗的时候,你还撒尿和泥呢。
曹兄弟不要手下留情,打吧。”
棍子噼里啪啦打了下去,当真是棍棍见血。
初时,米进忠还一声声高叫:“打得好!
痛快!”
十棍过去,已经喊不出声音了,十五棍之后,浑身血肉淋漓,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曹彬丢了大棍,慌忙跑进大帐:“都尉大人,米进忠已经挺刑不过,昏厥过去了,末将请求这五棍暂且记下,不然真真把他打死了。”
一旁小校也纷纷跪地求情。
薛太岁冷声道:“罢了,若不是众将求情,定然将这厮打死在院落之外。
来呀,既然留下了五棍,我也不要他还,绑在旗杆上,警示三军。”
曹彬还要再次求情,薛太岁一摆手:“曹千总若再求情就不用绑旗杆了,直接杀!”
曹彬没奈何,只得将一身血污米进忠绑在旗杆之上,看着米进忠亲兵一双双仇恨的眼睛盯着自己,曹彬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已经绑在了薛太岁的战车之上。
回到大帐之内,薛太岁已经摆上了热茶,笑着问道:“曹千总,为何我军粮草依然没有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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