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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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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心）

眼儿媚（71-72）：黛笔遗词

2003年05月19日09:19:33　网易文化　米兰lady

黛笔

次日二人仍起得很早。

庞荻着装盥洗之后便坐在妆台前梳妆。

颢也起身坐在她侧边看她怎样松挽云髻、轻匀粉面。

待庞荻取出黛笔正欲画眉时，从镜中窥见颢目不转瞬地观察着她的动作，不禁面色微红，便把握起的黛笔重又放回妆台之上，一时默然不动。

颢见状走到她身边坐下，提起黛笔道：&ldo;荻，让我为你画眉如何？&rdo;

庞荻很是意外，睁大双目看着他问道：&ldo;殿下可会做此事？&rdo;

颢微笑道：&ldo;以前是不会，但我愿意慢慢学，你能让我试试么？&rdo;

庞荻心下又觉一暖，遂含羞低头道：&ldo;如此有劳了。

&rdo;

于是颢从妆盒中取出一粒波斯螺子黛，用黛笔轻蘸两下，然后小心翼翼地为庞荻描眉，双唇轻抿，眉头微锁，表情十分认真，像是在画一幅旨在传世的名画一般。

这等闺房乐事由他做来竟也显得如此严肃。

庞荻不禁莞尔一笑，却把他惊得停了下来，问：&ldo;是我画错了么？&rdo;

&ldo;不是。

&rdo;庞荻柔声道：&ldo;殿下画得很好。

&rdo;

颢才放心下来继续描画。

待画好之后庞荻对镜一观小吃一惊：他画出的眉形两头略尖，圆弧似虹，形状弯如新月，妩媚秀美，是很标准的&ldo;却月眉&rdo;。

&ldo;殿下随意一画竟能画出这般精致的却月眉，当真是第一次画么？&rdo;她脱口问道。

颢颔首道：&ldo;真是第一次。

我记得去年在姐姐府中桃花树下与你说话时，你画的就是这种眉，当时就想起了李贺的诗&lso;长眉对月斗弯环&rso;，印象很深，所以今日凭着记忆画出。

原来这叫却月眉，很好的名字，也是今日才知。

&rdo;

庞荻为此言所动，回想往事却又无限感慨、欲语还休，与他相视许久才说：&ldo;谢谢殿下。

&rdo;

颢一笑，问道：&ldo;我可以求你一事么？&rdo;

庞荻问他：&ldo;何事？&rdo;

颢说：&ldo;你可否不要再称我为&lso;殿下&rso;，而改口叫我的名字？&rdo;

庞荻有些踌躇，在他殷切期盼的目光下躲闪半晌才红着脸轻唤了声&ldo;颢&rdo;。

颢便又拉她入怀，轻轻拥抱着她，两人良久无语，但心中都觉得很安宁。

她全身和头发都散发着淡淡幽香，但身体却十分消瘦，腰肢纤细得仿佛不盈一握，哭了一夜，此刻眼睛微肿，是脂粉所掩饰不了的，面上处处留有沉积已久的憔悴郁色。

颢看在眼里，对她满心怜惜，忽然间两句词莫名地涌上心来，便轻声吟出：&ldo;曼挽暗香人病酒，三春不解新来瘦。

&rdo;

听他吟出此词，庞荻抬头浅笑道：&ldo;谢谢你为我填的这词。

那诗笺我也带来了。

&rdo;于是转身自妆盒夹层里取出那张诗笺递给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