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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恭恭敬敬的点头,回答:“那我再好好想想,改好了拿来给您看。”
之后的几天,她时时刻刻绞尽脑汁,甚至连走路、吃饭、上厕所的时候都在想,一旦想到什么,赶紧满世界找纸笔记下来,花了很大的功夫又改了一稿,第三次交到矢田手里。
矢田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半晌才摘下眼镜,说:“你在裁剪和缝纫上的功底是毋庸置疑的了,轮廓和色彩把握的也不错,但核心和灵魂没有突出,缺少鲜明的个性。”
苏敏失去了耐性,带着些气恼反问:“我不知道您说的激情和个性究竟是什么?能举个例子吗?”
“1999年的alexanderceen,2006年的chrishedecarn,”
矢田平心静气的回答,“这样的例子多得很,没想到还要我来提醒你。”
苏敏无语了,她知道矢田说的有道理,但对别的学生却不见矢田这样苛刻。
她觉得在同一个课堂上实行双重标准太不公平了,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跟这个日本老女人八字不合,所以才搞成这个样子。
她和矢田的矛盾不见个了结,下了课还要去kee工作室上班,而那方书齐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苏敏原以为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又是做设计的,肯定挺粗线条的,却没想到他做起事情来极其细致。
每次交给苏敏一项工作,他都会清楚地交代来龙去脉,对做出来的结果也十分严苛,哪怕有一点点很小的错误,他都会退回给苏敏,从来不会自己改了。
苏敏被他弄的不胜其烦,常常对着电脑骂人。
方书齐的办公室在那幢大仓库二楼最西的角落,四面都是玻璃,就像个金鱼缸。
而苏敏就坐在玻璃隔断外的位子上,像守在鱼缸外面的猫。
只是方书齐很少在办公室里,多数时候苏敏只看见一个空鱼缸。
即使在办公室,他也几乎不坐在桌子后面,要么站在落地窗边,戴着无线耳麦打电话,要么就面朝着窗外,躺在长椅上,苏敏看不到他在干什么,也不知是不是在偷懒睡觉。
一个人若是压力大了,难免要找个人说道说道。
起先,苏敏给自己找的倾诉对象是阿尔诺,她隔三差五到他那里去做作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方便啊。
只可惜小阿同志对她说的那些东西一窍不通,就算是顺着她说,也说不到点子上,更何况他有时候还要趁机笑话她,说:“怪不得你们老师不喜欢你,你这画的都是什么呀,血红的一片,是要去参加潘普罗纳奔牛节?哈哈哈哈……”
苏敏倾诉无门,十分郁闷,直到有一次在lookbook上看到spadej留言,问她最近怎么都不贴新照片了?
自打在kee上班以后,她真心没时间再搞这种闲情雅趣了,平常上厕所都是一路小跑着去的,有时候大半天连口水都来不及喝,既不觉得渴也不觉得饿,回到家冲个澡,直接钻进被子,脑袋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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