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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周两家算得上有许多情分,周老爷子还在时就和梁继衷私交甚笃。
周霖听完事情大概,知道又是自家儿子主动去招惹的人,但这件事归根结底有许多不符合逻辑之处。
是,他这混账儿子是做错了,但争端可是对面这两人引起的。
思忖之后的话已经在唇齿间转圜,只待略作措辞用他死去的父亲打出一张感情牌。
可惜——
“唐姨,冰袋有吗?”
梁恪言站在最边上,可一出声就能轻而易举地成为视线中心。
他拇指缓缓拂过脸,擦过自己的唇角,毫无波动的声线里滚出一个字:“疼。”
“哎哎哎——有的有的!”
梁家不养蠢货。
拿一个冰袋,几乎动用了梁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佣人,似锣鼓喧天地呵出一声——“我们少爷被外面的戆瘪三打了!”
周行敛眼睛都要滴出血,那他呢?
周霖觉得自己脸也生疼,好声好气地道歉,最后又不露声色地提及星河汇项目。
成大事者不拘儿子。
梁安成刚要应答,却见捂着冰袋的梁恪言笑着反问:“都这样了,这生意还能做下去?”
缺口被梁恪言正式撕开。
可梁恪言是个什么东西?他爸爸和他爷爷还没死,这起瑞还没彻彻底底地到他手上,他又有什么资格在长辈堆里发号施令?
“梁叔——”
周霖看向梁继衷,却见梁继衷疲惫地摆摆手:“天色不早了,先这样吧。”
说完,他转身上楼,似乎一句话也不想再说。
听话要听音,周茉芸一口浊气提在胸口,眼神像刀子狠狠剜过周行敛。
三人悻悻离开梁家老宅。
梁安成重重揉捏眉心,眼神扫过面前的三人,正要开口,唐姨下楼:“老爷子让你们三个人上去。”
她悄悄地把“滚”
字咽下。
那“三人”
之中自然不包括柳絮宁。
她站在最边上,感觉自己立于薄冰之间。
梁锐言和梁恪言先后上楼,路过她身边,前者耸耸肩,送来一个没事的安慰眼神。
还未等她回应,她和梁恪言的视线不偏不倚地对上。
周家人一走,那冰袋早就被他拿下,此刻红印明显的侧脸全然暴露在柳絮宁的视线之下。
原来他也听到了周行敛那些话。
她心脏一下一下地重重起跳。
【到柳絮宁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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