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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亚敏打出一个酒嗝,口齿不清地说。
有人也有点醉了,跟着应和:“我赌,这绝对是受了什么情伤!
谁说咱们男人不是好东西了,梁哥,你这还不得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她!”
话里话外透着点昭然若揭的恶趣味。
酒精真是无条件发酵人类的嚣张。
肩膀上突然压过一道不小的分量。
梁恪言垂眸,视线又沿着那双手往上,和男人醉醺醺的脸对上。
梁恪言不置可否,只问了句:“谁带你来的?”
气氛突然降至冰点。
张亚敏一瞬酒醒,插话:“那什么、我、我朋友的朋友。”
朋友,朋友的朋友,这圈就这样,玩过一次就能算是主观意义上的“熟络”
,出门在外逢人便要张口来一句我经常和梁恪言玩在一起,多多少少总能给你个面子。
“张亚敏,投标失败也顺便失智了?听说你前几天刚去做了疏通术,这么一通折腾,何必呢?通了管子没通脑子,什么垃圾都往我的地方带?”
梁恪言太懂怎么踩人痛脚。
张亚敏被他一顿刻薄,有苦说不出,气全撒在这分不清状况的黑酒蒙子身上,一脚踢过去:“你丫脑残的?”
下三路能痛得让人叫爹,那人立刻清醒了,紧张到吞咽口水,连声道歉,说不该冒犯柳妹妹,又想起柳絮宁和梁锐言那点匪浅的关系,三白眼咕噜咕噜一转,“天造地设”
“才子佳人”
“金童玉女”
一堆又一堆的四字词语弹玻璃珠似的疯狂弹出。
他以为自己这机关枪一样的好话算是说到位了,一抬眼,被梁恪言这眼神吓一跳。
他实在纳闷,这些话又是哪里触怒到他逆鳞了?
最终这场局面以阿k油腔滑调的玩笑话告终。
梁恪言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那人酒醒了大半,见梁恪言这嫌弃之情溢于言表的动作,脸连着耳根子涨红一片。
耳边是张亚敏压低了声音的一句“还不走,留着继续被人羞辱?”
,他悻悻离开。
僵硬的气氛只是一瞬,片刻之后,又恢复往常的热络。
这一遭后,没人再敢来梁恪言面前混个眼熟。
谷嘉裕正要和他搭话,却看见梁恪言在反复播放那段视频。
谷嘉裕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这人离发疯也不算远了。
最后是于天洲开车送的梁恪言到家。
进家门前,梁恪言站在花园里吹足了冷风,等再进门时才意识到柳絮宁返校了。
喝蒙了,真是喝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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